【杰佣】血颂（12）
太久没更了
希望还有人愿意看(ㅇㅅㅇ❀)
这章好像要比其他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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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听完他戏剧般的童年，沉默了很久，不得不说戏剧性有时确实会改变一些人，看戏终成戏中人罢了。
同情归同情，有些事情不能就用这么一个马虎眼给打过去，奈布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道:“一个问题，海丽安娜是你什么人？”
“谁？”
奈布重复了一遍，“海丽安娜.金斯利。”
杰克盯着天花板，似乎是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遥远的东西，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奈布也没打算得到答案，若是布劳德的间谍，能轻易暴露出去才是有鬼。
不过奈布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或许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理由，何况杀手只是一个职业，本质上来说与雇佣兵也没有什么区别。
杰克感叹一声，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咖啡，说道:“也许布劳德和血鹰可以不用那么针锋相对的。”
“为了那点可笑的失败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奈布也跟着叹了口气，道:“那是荣耀，一个军人一个组织的荣耀。对了，能冒犯的问一句吗?你一直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你的家人要那样对你，为什么他们一直叫你恶魔？”
杰克眼中透出一丝惊慌，这种表情并不应该出现在一位杀手身上。他背过身去，就当奈布以为他要一走了之的时候，他又将头转了回来。
此时，他的一双湛蓝的眼睛变回了他本该有的模样。
左眼好像比之前更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异色的瞳孔对上奈布，但总让人感觉他的两只眼睛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
他看见雇佣兵震惊的眼神，抿起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现在也觉的我是恶魔了是吗？”说完，强装镇定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匆忙，像是要躲避什么。
奈布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的失礼，急忙大声喊道:“抱歉，杰克先生，我不是这……”
杰克的走路的速度奈布是见识过的，“啪!”的一声，他还没来的及说完，二楼已经传来了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生气了？好像不是，这个表现怎么看起来像是伤心了?哎，怎么可能，是错觉吧!也许他刚好想起来有什么急事没有做。
嗯，一定是这样。
奈布一下子走马观花的脑补的各种可能性，最后敲定了一个看起来最靠谱的。
算了，要不还是上去看看好了，万一是什么布劳德的血腥计划呢，自己也好阻止一下。
这么想着，奈布缓缓的走到二楼，二楼的暗门还没有关，隐隐的光线照出跪伏的六具白骨还是格外的瘆人。
不过如果是人家的私事这么贸然打扰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自己是一个外人，多管闲事还是太冒犯了，就算是布劳德的计划，只要不涉及到血鹰好像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于是奈布又把正准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算了，还是改天再找时间和他解释一下当时并不是因为觉得他的异色瞳很邪恶才震惊的。
而是，好像在十几年前，他有看过这样一双眼睛，但是记忆很模糊，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来过伦敦，说不定是大脑产生了拼凑性错误。
正好他也有一个疑惑想要证实一下。他再次走进那楼梯旁的暗门，仔细的数了一遍祭台上的日记本。
十本，没有数错。可在他听说的金斯利庄园纵火案的传说中，金斯利家族一共应该有十二口人，但是现在被杰克放在这里祭奠的只有十个人。
也就是说，逃出火灾的，除了杰克，应该还有一人才对，而且杰克一定在之后与他见过面，才会知道他没有葬身在这场大火中。
会是海丽安娜吗?
或者是他不愿祭奠一直虐待他的，最后也是他亲手埋葬的爷爷。
奈布又伸手翻了一下没仔细看过的几本日记，最里面一本是写给爷爷的，只有第一页的一行字。
“谢谢您。
杰克.金斯利”
后面全都是空白。
偷翻别人日记确实不是个好行为，原谅我这一次吧，上
帝。我只是忍不住我那罪恶的好奇心。
不过上帝并没有理会他，那个本该在房间的人再次来到了他的身后，他已经找回来原来的镇定和优雅，“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我觉得我交代的很清楚。”
奈布思考了一秒，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与其自己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直接问本人来的直白，就算他不说实话，至少也能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来。
于是他指着那些日记道:“金斯利家族不止你一个幸存者对吗?海丽安娜在我们那给你当内应。”
他曾经学习过，关于问问题的技巧，如果想试出对方的真实答案，绝对不能就这么赤裸裸的问，而是要深入第二步去问，这样大部分想隐瞒事实的人都会立即否认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而忘记否认作为第二步问题条件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在你脚下。”杰克避过了关于海丽安娜的问题，用手指了指一具披着黑纱白骨。
“什么?”
“从生物学上来说，他应该算是我的叔叔。带着金斯利家族生意上的对手来灭金斯利家的门。为了那家的小姐，甘愿做那泼油点火之人，甚至烧死了自己的妻儿。”也许是认为这已是过去式，解释一下也无关紧要。
“好了出来吧萨贝达先生，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待久了晚上会做噩梦的。”杰克继续说道。
奈布明白这是委婉的赶他走，也不强留，装作不经意的拍了一下桌子，顺势走了出去。杰克在他身后把门拉上，敲了敲另一边的墙壁，门自动向前移动，和周边的墙壁融为了一体。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奈布第一次走进了杰克一早就和他说过的那间客房，和他之前在门口看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从衣服拉链旁边的缝隙中抽出一根耳机插在黑色的小立方体上，这是一个声音接收器，方才他已经把一个监听器挂在了暗室的桌子边缘，但是现在，耳机里并无动静。
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屋子，确认无异后，将房门反锁，继续捣腾他的衣服。
说实话，奈布一直怀疑艾伦是不是哆啦a梦的原型，他此刻一脸无奈的看着除了暗器之外从衣服的边边角角翻出来的各种小东西。
驱蚊膏，可以理解，适合野外战斗。
小型扑克牌，可以解闷，也勉强接受。
但是，避孕套……
这tm是个什么玩意？他难不成准备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再跟雇主来一炮什么的?
算了。他叹了口气，看来除了监听和开锁设备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奈布将东西收回去，靠在床头。多日没有睡眠的警惕令他身心疲惫。而现在他的戒备心已经放下了至少一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奈布揉揉眼睛，走过去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惊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变得像是在度假一般。
不远的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奈布敏锐的判断出其中一个是那天的红发男子，他的好奇心迅速被激发了出来，停下了脚步，仔细的聆听。
“……我记得你好像一个星期前才离开。”杰克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厂长说他想来抽你，据说你又惹了事。”
“我觉得我最近挺安分的，而且为什么他不自己来？”
“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他女儿自己跑别人家打工去了，差点没把他心疼死。况且红蝶小姐汇报说你把业务都发展到日本去了，那您可是真的安分。”
“没有，我家里还有别人呢，我跑不了那么远。”
“哦~好吧。金屋藏娇比我牛逼，那日本那边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干的你让我怎么解释。”
“我以为杀人之前送字条的‘绅士’只有你一个。”
“很显然你是错误的。”
“我……”
“轰隆隆。”一阵不算小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应该是一种大型车爬坡的声音。
大型车?来干什么的?难不成……是血鹰的人终于找到这来了?
“不错，阵势挺大。”红发男子的声音赞叹道。
“都听这么久了，就直接下去吧!来接你的。”
杰克突然放大声音，对着奈布这边喊道。
好吧，不奇怪。干他们这行的没有点判断力可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不过……
“你就这么放我走?”奈布疑惑，不会有什么诈吧。
“你就这么放他走!”那红发男子同时惊呼。
“当然不是，萨贝达先生。你站在门口和他们谈判，我在楼上看着。”杰克惬意的站在窗边。
“什么条件？”
“不暴露我的位置。”
“成交。”奈布权衡利弊，迅速应下。
“就这么简单?”红发男子觉得这个条件太过于草率，继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然呢？”
“肯定得让他们先赔个3千两黄金再来接人，你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吧。”
杰克觉得，这人越理他，他就越不靠谱，因此不在回应他，转而对奈布说道:“多说无益，萨贝达先生，请?”
奈布毫不犹豫的冲向楼梯。
与此同时，血鹰的装甲车上下来一排人，各个端着枪，迅速把庄园围成一圈，瞄准每个出口。
艾伦最后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喇叭，似乎是要喊话。不过他没有用上这个东西，因为奈布此时已经站在了庄园门口。
“乖乖，他们这个团长真会耍帅，就差给他列队欢迎了。”裘克指着艾伦，一点都不在意的指指点点。
“看到打头阵那女人手里的枪没，以我多年的经验，绝对是把好枪。”
裘克在一边絮絮叨叨，杰克专心的看下方的动向，奈布隔着庄园门和艾伦说着话。
突然，下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伦朝随行吉普里喊了几声，前座的车门被打开了，一名身材极好的金发女人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
裘克的眼睛立刻直了，几乎要放出光来，喃喃道:“我去，大美女啊。兄弟，我可能要背叛组织了。”
杰克没有理会，不过也紧盯着那个女人，双手突然紧紧的握住栏杆，手背上的皮肤把内里的骨骼都崩了出来。
那个女人一直微低着头，怎么都看不到她的容貌，裘克连连叹着可惜。
这时，奈布突然伸出手来向那个女人打招呼，那女人条件反射的偏过头去应，恰巧把侧脸暴露在了杰克的视线范围之类。
下一刻，杰克抬起手握成拳头，一拳砸在了玻璃窗子上，玻璃上立刻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再一拳，“哗啦啦”，整块玻璃碎裂，掉下楼去摔在地上，引得血鹰的枪手纷纷把枪口对准了楼上。
“喂，喂，你干嘛?这是你自己家的窗子……”裘克被他砸窗子的举动惊的张大了嘴。
杰克右手勾起面具熟练的往脸上一挂，另一只手勾住窗沿。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说完，他把身子往前一送，直接从二楼跳到了门口。
“这什么人啊？跑下去能浪费他几秒钟时间，非要砸玻璃?”裘克自言自语的看着杰克落下去的背影，继续趴在窗子上看戏。
奈布看到杰克突然从窗子跳出来也很吃惊，但是杰克径直走向了海丽安娜。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不认识。”奈布靠在墙边对他说。
“我很抱歉，恐怕是我错了。”
“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